从脱北者说起 窥视朝鲜无可羡慕的普通生活

     “小时候我认为我的祖国是世界上生活最幸福的国家。有一天，妈妈从路边捡回来一个被丢弃的女孩儿。女孩儿的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当你读到这张纸条时，我们一家或许已经饿死’。”

    Lee Hyeonseo李贤西（音，33岁）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朝鲜脱北者。她在TED上的演讲，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也让全世界的人们了解到了一个真实的朝鲜。

脱北者李贤西在TED演讲

    一个朝鲜脱北者的故事

    上个世纪90年代朝鲜遭遇大饥荒时，李一家的命运比较好，“没有饿死”。李一家居住在鸭绿江边，而江的对面便是中国。然而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一到晚上我们这边漆黑一片，而江那边却灯火通明呢？”她还经常看到由于过境而死的尸体顺江而下。在她7岁时她第一次看到了公开处决犯人的场面。“朝鲜是人间天堂”的说法是彻底的谎言。 

    李是在14岁的时候逃离朝鲜的。此后10年间她在中国生活，但是每天却提心吊胆地生活，原因就是一旦被发现是脱北者就要被遣返朝鲜。据说遣返的犯人要被关进监狱进行严刑拷打，甚至有人还被处以死刑。李决定不能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她在2008年来到了韩国，而剩下的事情就是想把家人也带过来。李把在中国积攒下的钱和来到韩国获得的定居金全部拿出作为脱北资金。但是由于事情进展有些不顺利，李便亲自返回朝鲜将家人带了出来。他们乘坐2周左右的汽车穿越了中国内陆，最终到达了老挝。每当有中国警察盘问时，不懂中文的母亲和弟弟只好装聋作哑。 

    在距韩国驻老挝大使馆仅一步之遥时，李一家却被警察逮捕了。由于无法缴纳罚款，他们在警察局的角落里无可奈何地啜泣着。正在这时，不知是谁问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吗？”。在了解事情的经过之后，这个人没有任何要求就替他们交了罚款。李便问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这个人说“我并仅是在帮助你，是在帮助所有的朝鲜老百姓”。结束时李说：“希望发生在我身上的奇迹也能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

    一个游客所能窥视的朝鲜

    作为游客来说，几乎不可能知道真实的朝鲜是怎样的。从你一脚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你的一举一动都是被监视着的，你所见到的所有景象都像一场事先精心导演和排练的舞台剧一样，是做给外国游客看的。但是，我们也能从一些地方，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在上面这张地图上，在N.Korea的N字的西北方向一点点，那最亮的地方是辽宁，辽宁往西最亮的那一片区域则是北京。N.Korea的南部便是韩国，看到这里你会发现，有一大片的陆地没有亮光。这片处于黑暗的区域就是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

    这幅图看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Barbara Demick时任华盛顿邮报驻汉城首席记者时，基于七年来对脱北者的访谈而著的《无可羡慕：朝鲜的普通人生活》（ Nothing to Envy: Ordinary Lives in North Korea）一书中，再就是最近看到的脱北者的演讲中（图为演讲截图）。

    来源：新浪博客 默沫De行走

    丹东，一个经历抗美援朝战火洗礼的英雄城市。

    迫不及待跑到鸭绿江边去看，江的那边有茂密的树林，还有两个大烟囱。轮船上满载着中朝边境一日游的乘客，在鸭绿江上游览。当然，游客全部来自中国这边的旅游团。

     啊！“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抗美援朝的硝烟历史从这里开始。

    而今天，中朝的贸易和往来沟通从这里经过。

圣神国门不容侵犯

    据说，只要河那边不瞎折腾，每天进出这铁桥的货车很多，因为需要等待边检检查的缘故，在朝鲜新义州那边等待上桥的车排着队伍呢。

    鸭绿江断桥，如今是战争遗迹型旅游景点，桥身上还遗留着战争时期累累弹痕。

    桥下有许多卖朝鲜香烟和朝鲜币的小商贩，默沫也来假装小商贩一下。城管来了，要赶紧的跑！

   丹东的Z阿姨说，朝鲜人想偷渡很容易，在枯水期时，鸭绿江上游的地方一跨就过来了。在1997年前逃过来的人还好，能过点好日子。后来偷渡过来的人就会株连九族了。我疑惑“株连九族”，阿姨指着自己的手说，那是叛逃啊，叛逃回去的人的手是要被穿孔的。阿姨用左手食指指向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地方，又用左手食指指向身体肩甲部位，说，这里也要穿的，穿完串联在一起，那些叛国的人会被游街，亲戚朋友都要受牵连。

    叛逃过来的朝鲜人一旦被抓，最终的命运就是交回朝鲜。然而，回到朝鲜后，他们面临的就是折磨和关押。真实的是怎样的折磨和关押会导致有些被遣送回去的朝鲜人会宁可选择从鸭绿江大桥上跳桥自杀而不归国归家呢？Z阿姨说曾经确实有人目睹在还没有遣返回朝鲜便选择了自杀的朝鲜难民，而且还是一个跟中国男人结婚了，有两个小孩的女人。

    从Barbara Demick《无可羡慕》书中脱北者（脱北者指受苦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政治体制和生活环境，而从该国逃亡出来的人。）以及TED演讲的脱北者Hyeonseo Lee的脱逃经历中说明，除了要想办法偷渡那条河，更要躲过中国警察。

夜晚的鸭绿江畔公园

    鸭绿江大桥，一半儿是五彩的霓虹灯，看不到的那一半儿黑漆漆的桥体，归朝鲜所管辖。

霓虹灯将大桥变成不同颜色

纳凉的居民，各地的游客，从鸭绿江桥下走过

    昔日的战场，桥这边是一种生活，桥那边是一种生活，只是隔着一条江，却连着一条不同色彩的桥。

江畔的公园里，晚练的大妈大姐们扭着跳着

    孤影回到酒店，这家酒店大部分客人都是来丹东做生意的朝鲜人。

    趴在床上，记下女神的微笑，感叹脱北者的故事。

   今天走进朝鲜的事儿理应从火车开始说起，但有火车的地方就有火车站。

    两名朝鲜导游和一名中方全陪导游像是傍晚草原上急切归家的牧羊倌儿一样，前前后后赶着我们这群羊儿，来自外国的游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在脑海里留下平壤火车站的摸样，已经被赶进专为外国人设立的贵宾候车室。

    在朝鲜大街上游客们很难能够停下脚步来接触这个国家，静静的感受这个城市。

    然而，只要进入了属于外国人专属的室内，外国人便堂而皇之的获得了人身自由。

    可以像一个窃喜的偷窥份子一般，发自内心的自由窥探周围的一切。

    从贵宾候车厅的窗口望出去，普通民众都在广场上候车。

    惊奇的发现了一个胖子！惊叹今日的朝鲜不仅有近期出镜率频高的那位，以及朝鲜各地能见到的照片里的二位胖子，居然路上也能见到高耸肚皮的达官贵人。朝鲜是不是像我们想象般的缺衣少粮？

    豪华的外国人候车厅里，归国的游客多数“心理健康”的在原地等待上火车。少数人才有强烈的“自由”偷窥欲望。

    自由永远是相对的，候车厅专门服务外国游客的柜台售货小姐面对无人购物的情况，不让游客拍照，摆出了侧影和背影，加上说汉语“不能拍照！”

贵宾候车厅里的屏风

    豪华候车厅窗外望出，镜头拉长。火车站外大街街口那两幅巨大的红色的金达莱画是有意义的，金达莱是朝鲜的国花，这两幅不一样的金达莱分别代表伟大的领袖金日成和金正日，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深深的怀念两位伟大的领袖。

    从丹东去往朝鲜，你没有携带手机、短波收音机等通讯器材、望远镜、专业高倍数码相机、带有裸露画面的报刊杂志的自由！

    五元一件，我将自己唯一需要寄存的不能携带的物品-手机，临走前签了寄存合约后放在了旅行社桌子上的盒子里。

    上午10点的火车，8点必须到候车厅，社会主义标语多，喜欢有口号，“以服务为宗旨”的标语就在脑袋上。

   烦杂的过境手续，不自由的旅行方式。这个地球上除了朝鲜必须跟团跟导游一起旅行，还有哪个国家如此限制游客自由？

    从中国返回朝鲜的朝鲜人喜欢带一大堆的中国货物回国，像足了改革开放后，八九十年代从国外归国的中国人。

    去朝鲜旅行的游客像小孩子一样被导游排成有秩序不能乱了前后顺序的一字行，护照被收走，一个个散座在候车厅里，等待10点的火车抵达站台。

    丹东火车站出境候车厅里疯狂购物的免税店与开篇博文中看到的那两位不让拍照的平壤候车厅的售货柜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一次去朝鲜的游客，以为10点出发的列车是从丹东直接到平壤，其实不然，中途要在新义州换乘火车，就像我们在北京换地铁一样，需要换乘。这是为什么呢？

    同时与我们一起换乘的还有北京至平壤的列车的乘客们，他们昨夜从北京出发，今早抵达丹东，在丹东下车后换乘与我们同样的列车前往朝鲜新义州，然后再次换乘列车。

载我们的绿皮火车出发了，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174公里的路途历经6个半小时从丹东到达平壤火车站。

    自下火车起，只要外国人脚塔地面，所有的活动永远是快速的，难于与当地人交流的，于是快速的出了站。

    快速上了大巴，没有手机的日子，没有任何和外界联络的方式，之后的一切你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

    但是，当你身处一个室内环境时，包括在大巴车上，你是可以自由“偷窥”的。好吧，我来偷窥一张平壤火车站！

   既然已经顺利进入了朝鲜，接下来的景色或人文，就不用急啦！做为吃货的们，大概最关心的就是关于填饱肚子的事儿了，那咱就先说叨唠嗑一下吃吧！看看在国际公认贫瘠需要援助的朝鲜能吃饱吗？

    上图从上往下，依次是宫保鸡丁，美容猪蹄，人蔘土鸡。均是此行在朝鲜所食所摄。

    从进入朝鲜的第一顿开始说起，朝鲜新义州开往平壤的火车上，中午发的的第一顿朝鲜火车盒饭。一些泡菜，两段黄瓜，两片炸平鱼，两个半个的白水鸡蛋下面压了三片美味的牛肉干，一盒朝鲜白米饭。看似简简单单的盒饭，吃起来是真真的美味，低脂高营养。

    每人配发一瓶朝鲜矿泉水，商标上的朝鲜文翻译成中文是“水的水”。

抵达平壤的第一顿就有酒喝了，朝鲜啤酒

    中餐，北方菜式做法，每盘菜的内容都像是中国南方的吃法，少而精。不过不用担心，米饭管饱！另外，无污染种植地加上老方法炮制的朝鲜的泡菜要特别点名称赞！

    除了泡菜和朝鲜啤酒，没有感觉到自己去了异国他乡。

还有大酱汤，比在北京吃的好喝，味道浓郁！

有荤有素

    倘若正式餐宴不合胃口，酒店的商店里还有零食，虽然商品并不多，不过有易拉罐的可口可乐，日本产，6元人民币一瓶。我买了一瓶这种朝鲜产的带气饮料，价格5元人民币。

美容猪蹄

红烧土豆和朝鲜泡菜

就餐环境里只会见到中国游客以及导游和朝鲜服务员

很多时候，也只顾得吃，忘记在吃之前用相机为饭菜“消毒”了

    朝鲜的饭店与时俱进，上菜时报中国菜名。宫保鸡丁都是肉，少许的大葱，不见花生，哪里像国内的宫保鸡丁，之间花生和大葱，不见肉！

    涉外饭店的入门口大多有小商店，商店里的商品大多来自日本，有一些食品来自中国。

    不吃想吃，吃了又犯腻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荣幸的躺在朝鲜的橱柜里。

    又见局势俱进的事例，在游客抵达景点的路途中，有专门为游客设置的购物点！这里也有食品出售，水果，咖啡，茶。水果5元人民币一个，速溶咖啡20元一杯。

各种小吃饮料香烟及特产，一应俱全

    包装上不仅有朝鲜文还有英文。原来这里也有咱朝以前新闻里报道的某某超市又卖过期食品的一样的事情，购物点里过期食品照常出售。

特产高丽参

人参鸡，168元人民币一只

    到朝鲜不可错过的开城铜碗宴，一人一份，每人十个铜碗。我吃到的是八菜一汤一米饭。

    听几位平时也参加其他旅行团旅行的中老年人说，朝鲜之旅是他们这些年跟团游吃得最好的一次！出发之前多虑了，带了太多吃的，哈哈，这可怎么处理。

开城铜碗宴的朝鲜服务员

出售给游客的各种白酒

包装精良

    早餐也不用顾忌，馒头米饭和稀饭管吃饱，还有鸡蛋以及中餐的菜。

    在朝鲜的最后一餐，框框当当的餐车里，一路摇一路晃，厨师做出的四人一桌的饭菜。

   已故金日成主席在朝鲜人民中享有无与伦比的崇高威望，现今又增加一尊金正日铜像。

朝鲜的普通民众正对着世界上最高的铜像鞠躬

    世界第十六大的广场，金日成广场。这里没有天安门广场的喧嚣，没有如织的游人，更没有需要排队的安检。

在傍晚时分，可以在金日成广场上玩耍的朝鲜朋友

清晨的平壤，赶着去上班的公务员

手机已是寻常物。然而我们作为外国人入境朝鲜，却不能带手机

美丽飒爽的女交警路过

上班高峰时间，带着孩子的妈妈

平壤女性的职业服装已经不仅仅限于蓝白灰色

迎着初升的太阳，赶往万寿台的朝鲜女士们

在金日成和金正日那世界最大的铜像下合影的朝鲜青年

拜完世界最高铜像，走在纪念塔下的一群朝鲜大学生们

正在校园里踢足球的中学生

金日成妻子金正淑的中学母校的学生们表演歌唱节目

正在上课的初中学生

参观南浦西海水闸的小学生，笑着对我们这些外国人招手

参观美国间谍船的朝鲜军校女兵

公交车站，上下电车的老百姓

中文系的朝鲜实习导游

世界上最深的地铁，平壤地铁站女工作人员

地铁里带着党徽的朝鲜乘客

专供给外国人购物的商店以及售货员

中午，下班的工人们

    挤在公交车里的乘客。做为外国人，我无法体验这种交通工具，只能隔窗而望。

平壤的高楼大厦

人群中，打伞的青年

在金日成故居前留影的新婚夫妇及亲朋

   在平壤，结婚的男女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拜自己的父母，而是去拜世界上最大的铜像，然后来到金日成故居参拜。

夕阳下，一对下班的夫妇正在路边等待出租车

平壤街头，扛着牌匾的女人

夕阳下，归家的人们

一手拎包，一手拎菜

人们在参观建党纪念塔

    这是一群从朝鲜外地来到平壤的先进工作份子，正在仔细聆听导游的讲解。

透过车窗，看到一位士兵和一群羊

从万寿台走下来的一位小学生

　　朝鲜约有2400万人口，其中约10%的人口居住在平壤。平壤被称为“革命的心脏”，平壤市民在朝鲜属于特权阶级，有特别市民证，其他地区的居民要来平壤，必须办理特别通行证。朝鲜实施全民配给、教育医疗全免费的终身福利包办政策，但在资源短缺的情况下，尤其是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朝鲜爆发大饥荒开始，这些福利事实上就只有平壤市民才能享受。

    朝鲜电力紧缺，只有平壤市中心小范围是不断电的，这个区域里有凯旋门、主体思想塔、平壤最高大的永生塔、光鲜现代的居民楼、装点体面的朝鲜餐馆、平壤最大的百货公司、火车站等。这恰好也是外国游客在指定下榻的特一级宾馆窗外眼力所及的范围。

    平壤市民专享的待遇无处不在：他们能看更多套的电视节目；他们能上网，尽管只是朝鲜国内局域网；他们甚至能到酒吧、台球馆消费……难怪有人形容平壤就像抽水机般，抽调了整个国家各领域最优资源与财富。这也是平壤户口的金贵之处。比如曾经获得南非世界杯门票的朝鲜足球队员当中的外地人及其家人，他们获得的奖赏之一即是平壤户口。

    朝鲜市民各自所能享受的福利与待遇，与其在权力序列上的排位高低成正比。朝鲜的房子全部由国家分配，但是居住的地段则要服从缜密的国家计划。上图中平壤市中心两栋最富时尚感的圆柱状高楼，就是专门为参演《卖花姑娘》与《红楼梦》两部歌剧的演员建的。在平壤街头奔驰的汽车车主都是党政领导、人民艺术家、人民功勋获得者与国有企业领导人等阶层。普通人即使有经济实力，也是不允许购车的。

    尽管如此，平壤普通百姓生活依然困苦，平壤大部分地区每天只有几小时的电流供应。如今，平壤街上可看到一些行人在用手机聊天，这在两年前是看不到的。平壤的市内公共交通主要是公共汽车和地铁，老旧的电车上都是挤得满满的。虽然拥挤，但是市民会自觉排队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