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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
2009年11月22日 星期天
为了知道山口是否关闭,在我和克里斯蒂前面到达的车手们特意跑到汽车站去问了,得到的回答令人鼓舞。鉴于我们先前的各种经历,还有在塔什干被巴基斯坦大使馆所误导的教训,我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们已经在喀什呆了几天,现在情况既然这样,我们不想再有更多的好运降临,很快就做起各种安排来。
我们已经尝够了路况不好,冰雪覆盖以及准备不足的苦头,大家一致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乘班车经过红其拉甫山口直达Sost,这是我们在巴基斯坦的第一站。我们知道这样做的话会错失一些很好的骑行机会,但我们也从某些可靠的消息来源得知,中国官方不允许我们在红其拉甫骑行。
然而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顺利,次日上午我们沮丧地在汽车站得知,由于某种原因山口现在已经被关闭了。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是泥石流,暴风雪,还是塔利班.....,他们不肯告诉我们,站上的女孩只是要我们明天再来。然后就在那一天,我们回到客栈后遇到了一个刚从那条路上过来的旅客,他告诉我们道路关闭并不是因为积雪而是泥石流,等障碍清除需要三天的时间。那就太好了!我问他路况如何,他说除了山顶上有少量积雪其它地方路况都很好。我感觉到我们有改变计划的可能了。
既然这样,我就有足够的信心重新骑上鞍座,至少可以骑到塔什库尔干——这是中国官方允许外国人骑行的最后一站。克里斯蒂也同意了,还有一个新朋友,或者也可以说是老朋友也参加进来。你还记得罗勃吗?是的,就是那位音乐家兼律师和铁人,我和他一起骑过了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然后在巴库和他分了手,就是这位老兄。他后来潜入了伊朗,用过境签证乘火车经过了土库曼斯坦,最后也像我们一样来到这里。我们是在汽车站遇见他的,他同意参加我们的队伍。但是要说服其他两人难度就更大一点:杰克身体不适,迈特由于身体瘦弱不太耐寒,而且没有合适的装备——尽管我们都谈不上有什么像样的装备。结果他们仍坚持原先坐班车走的计划。
从白天骑到夜里 从喀什到盖孜
2009年11月24日 星期二 77英里(124公里)迄今总里程:7,786英里(12,530公里)
哦,多么漫长的一天!
这一天的开始和收尾都不太理想,我在起床前就感到后背疼痛和眼部不适。看来中国人比我们更能吃苦,有时我们在客栈里睡的床垫比铝箔厚不了多少。更糟的是由于喀什的烟雾和寒冷,我像狄更斯时代工厂里用的风箱那样呼呼喘气。
尽管这样还是阻挡不了我跨上自行车,因为不管怎样我得保住面子!所以骑行时我落在了后面。我们慢慢骑出城外,很快就骑行在一片空旷死寂的平地上。眼前看到的风景不是生机勃勃而是凋敝衰败,除了白茫茫的积雪几乎看不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只是偶尔有乌鸦在黑色的烟雾中觅食,烟雾从附近的铁皮棚屋里飘来——这屋子里住的人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
我们从那些几乎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窗口前经过。路面平整,我们丝毫感觉不到道路在向上爬升。但是根据高度表上的读数,海拔确实是在上升。
这天的骑行可以作为一种典型:漫长,缓慢和沉闷,几乎每样事物都是如此:如天上的云(假如你能透过烟雾看到云的话),地上的路(平得令人厌倦,路况良好而安静),还有看到的风景(田野接着田野没完没了)。谢天谢地,唯一在动的是那些骡子,我们慢慢地追上它们,风景终于有了变化。
是罗勃先看见它们,他透过云雾窥见了它们。它们也向我们回看,怒目而视的样子似乎在说,“你们这些鲁莽的家伙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这唤起我心中的共鸣。尽管它们不乐意见到我们,我还是很高兴见到它们。这时藏在云层后面的太阳也下山了,因为它知道这一天已经到了头。
所以我们也很快被黑暗所吞没,就像吃到最后一口的意大利面条一样。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爬上了山。
我们并不打算露营,而是准备骑到盖孜,直到我们完全在黑暗中骑行时仍没有改变主意。在白天早些时候我设法给另外一块电池冲了电,也许是害怕会在野外露营,也许是因为出了城,不管怎样我还坚持在向前骑行。另外一方面,尽管我知道克里斯蒂是一个有能力的骑手,他也感到了紧张,因为今天是他在一天里骑车时间最长的(七个小时)。而罗勃还是像平常一样不动声色,他虽然速度不快,但总是能坚韧不拔地达到自己的目标,我想铁人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最后一个小时令人厌倦。尽管谁也不承认,我们总是感到盖孜就在下一个拐弯口了。但是每次我们过了一个大弯,迎接我们的总是又一座高山,而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温暖的灯光。
直到过了八点我们才最终冲过终点线来到了盖孜,发现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检查站,还有一家古怪的商店,我们就睡在了这家商店里。但是我们一点也不在乎,在骑行了124公里,向上爬升了1,000米之后,能有个有屋顶的地方睡觉就是上上大吉了。我们差不多已经没有力气来打开睡袋,更不用说在野外搭帐篷露营了。
他们又想赌一把
盖孜到喀拉库勒
2009年11月26日 星期四 32英里(51公里)迄今总里程:7,818英里(12,582公里)
在商店低矮的后房里醒来,我们闻到了做早饭的香味——这对我们疲劳的身体来说是个完美的开端。朝门外看去没有太阳的踪影,看来太阳也去冬眠了,结果使今天比昨天还要冷许多。但雪总算停了,这是我最关心的,因为我的车胎完全不适合雪地的骑行。
在骑了最初的20公里后我们爬升了600米。在转了一个弯后我们不无担忧地看到,云层低垂在我们头顶上只有200米的地方,这是天气要变坏的迹象,而我们还有很多上坡路要骑。假如这个征兆还不够清楚,那么有人更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们——从对面开来的三辆卡车上,司机们向我们闪灯挥手,示意我们不要再向前了。
我确信现在就骑回商店里再多休息一天,等待天气变好是明智的选择,或者我们可以设法搭车去塔什库尔干。然而克里斯蒂和罗勃显然神经搭错了,我只能和他们一起继续向上骑行。
他们一定是疯了。我生活在苏格兰,曾经在冬天去徒步,知道在山上徒步你很快就会暖和起来。但是在这里却不是这样,这里的寒冷只会使你身上发痒,最后把你冻成一个雪人,天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还是跟随着他们骑行,直到后来路面上结了冰,我们只能下车推行。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了一个山坡下,有许多车辆排队等在这里。经
过车队时我们很快就得知,有两辆小巴和几辆其它车辆在雪地里打滑然后堵在了弯道上,他们正在等待救援。司机们看见我们都目瞪口呆,他们又吃惊又佩服,“啊,西方人,竟然在这样的天气里骑车!”在过去的一小时里我的想法和他们完全一样,再没有别人会干这样的蠢事了。
我们再考虑了一下,感到天气越来越坏,而下一个城镇还在60公里以外(我们只骑了30公里)。而且在路上也未必能找到旅馆,就是有旅馆在这种季节也不会开门做生意。
我们停下车来考虑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不妨边骑车边讨论各种方案的利弊,到后来向前和向后的距离可能就一样了。然后,当我们觉得再也不想前进时,我们也许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又拐了几个大弯,这时老天爷也许决定放过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天上的云层开始散开,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见蓝天,路面也变得干净了。我对此感到很吃惊,因为这时我们已经又向上爬升了1,000米。
我们士气大振并加快了车速,很快就进入到山谷中。在山谷里骑行一段后情况又发生了突然变化,我们迎头遇上了寒冷的顶头风。
就是这顶头风,再加上我停车拍照的原因,最终使我们在这一天里败走麦城。因为我每次拍照时都必须不厌其烦地脱下手套,我的双手因此会被雪水打湿,当我再次戴上手套时里面就很潮湿——现在我的手冻僵了急需保暖。但是除了路旁的一群牦牛,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牦牛又不是那么容易靠近的。
令人丧气的是此时我们离开喀拉库勒湖只有15公里,这个湖在我“必到之处”的清单上,而且我们还可能在那里找到住宿的地方。但是风大天冷,我们实在受不了了。在命运之神的安排下我们拦下了一辆卡车,一路把我们载到了塔什库尔干。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尽了力,就像我在生活中遇到过的那样,今天的经历可以称得上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奇怪的海关
塔什库尔干到红其拉甫山口
2009年11月27日 星期五
这正是中国发展迅速的明证——当我们来到入境处时,这里有一切现代设备:金属探测仪,x射线仪,测温仪,猪流感探测仪和其它种种放在柜台上的设备,令我们印象深刻。但是没有看见操作这些机器的人,一切都是敞开的,假如我们像中学生一样在这里胡闹一番,也没有一个人会来阻止我们。事实上我们也因此动了邪念,因为太阳出来了,我们真想偷偷溜过关去自己骑车过山口。
还没有等我们考虑好海关官员就来了,他们在我们的护照上盖了章后把我们送上了一辆巴士,我们的偷渡计划就此流产。
但是我们不会甘心就此玩完。事实上我们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并准备好了B计划,也就是在过了关卡后买通巴士司机,请他在山口上把我们放下来,这样我们可以自己骑车下坡。他们可以不准我们爬坡上山,但是不能剥夺我们借助地球重力骑向Sost的快乐.....。但这只是我们的如意算盘,当我们看着车窗外的自行车时,发现它们被装上了另外一辆面包车,B计划也因此搁浅了。
两个计划都泡了汤,我们只好歇脚了,这可以说是真正的歇脚。我们知道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现在就来享受一下乘车的快乐吧。结果这段巴士旅程成为我经历过的所有巴士旅程中最舒服的。
几小时后我们经过了最后一个严谨的中方检查站(这是一种聪明的俄国式防卫思维),经过了山口的最高点,然后向下驶进山谷的入口。道路似乎变得更加蜿蜒曲折,这时车突然停下了,前面的道路被泥石流阻断了。
我们刚刚经过了所谓的世界上最高的铺有路面的边境公路,我要来做一点澄清:这是世界上最高的半铺路面的边境公路,因为我们发现这里的石子路面比柏油路面更多。我们骑过翻了身的卡车,路面上石子飞溅,有些地方路面上还有屋子大小的坑。但是我一点也不紧张,我毕竟已经过了山口,我不再需要担心。我现在来到了一个处于内战边缘的国家,许多巴基斯坦人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未来,他们不再相信政府里的任何人,只是梦想有一张离开的机票。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却渐渐有了回家的感觉。事实上我已经回家,因为这里的人们靠左边驾驶,把英语当作日常的语言,甚至会在茶里加上牛奶,还会玩板球。所缺少的只是理查德和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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