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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兴启程 味同嚼蜡的京都映像

0 2009-09-30 06:30:00   蜂鸟网   作者:旁言 [转载]

    在日本,一个京字,不代表东京,而是代表京都。但说实话从外部看,京都简直就像个稍微发展了点的渔村,匆匆一瞥,什么都是灰不拉几的,味同嚼蜡。对于旅游者来说,从东京下放到京都那瞬间的心理落差可能一下子难以调整,不过好在旅游嘛,匆匆扫过几个景点就可以了,也实在不必要去调整这样的落差,而且想着下一站就是大阪,又可以大吃大喝疯狂采购了。

    因为身在日本,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想用旅游的心态去浪费京都,第一次去完那些大家认为该去的景点,之后的4次,都是即兴启程,就只是在那里的小街上或者河边闲逛,不过说来惭愧,就算去了那么多次,还是觉得没有抓住哪怕那么一点点涉及京都灵魂的东西,以至于自己时不时总想着要再去,可真的又踏上了,依然会觉得茫然无从下手,可能这就是居住和不居住最大的心态区别吧。

京都映像

    以前就听说京都的建筑是限高的,至今执行得相当严格,看不到超过15层的大楼,即使HILTON,HYATT这样的酒店,进驻京都,都得改成乡间别墅那样的格局,因此早晨睁开眼睛从下了高速的夜行巴士车窗外看到沿途只有小商铺一般低矮民宅的京都的时候,心里没有什么落差,但当车子停稳在京都站,被告知那一块就将是京都最热闹的地方的时候,确实曾有过那么一丝失落,闪过两个字,农村。京都不适合居住这个观念也在踏上那里的第一时间形成至今的,虽然那之后一直没能有机会去验证这个想法到底对不对。夜行巴士,照字面意思就是大半夜开的长途车,舒适度一般,也别指望能安眠,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又很早,6点,所以旅途没有愉快可言,若改坐新干线,只要两个多小时,日本实在太小,眨眼工夫就到的话,一点都找不到那种出门的感觉,加上代价昂贵,于是即便很累,5次里也仅有一次是新干线往返的,其余都是12点从新宿上车,半睡几小时,以疲惫之态面对京都的。

    首先必须放弃的幻想是在京都站找到像东京立体蜘蛛网般的轨道交通线。京都的市内轨道就那么可怜的几条,这也是之后选择徒步京都的主要原因。剩下的线路要么继续西去大阪,南去奈良,要么东去滋贺琵琶湖,但不管是哪个方向,铁路的尽头总被绵延的山脉吞没,一下子,从站台踏上旅程的旅字被分外强调了出来。即使是新干线,也仅仅辟了简单的双向两个站台,毕竟,这里只是东海道线上的一个小站而已,即使停车,也仅仅是1分钟的事情。不过好在京都并不大,小巷虽然复杂但却是典型的都城格局,横平竖直,只要能认东南西北,想要迷路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般去京都比较爱去的是岚山,并非对山水有太大兴趣,几个黄金时节比如4月10月都没惦记过那里。倒是对那里的两条铁路情有独钟,一条是穿山越岭的嵯峨野观光线,从岚山发车一路把你送到一个叫保津峡的地方,山沟沟里,就一彻底的农村,基本上都是选择继续坐那车回岚山。车子的地板是镂空的,偏偏轨道很有一部分又是架空的,从脚下能直接看到山间溪流,而且车的噪音极大,有种进山采煤的味道。

    另一条线路则是从岚山地区回城的岚山电铁,一直可以通到四条,最主要的商业区一侧,车子其实就是有轨电车,走一段错综的山村路后,进到城里,感觉就和公共汽车没任何区别了,还要和其他汽车一起等红绿灯。由于已经在道路中央铺了两条轨道,要是再造很宽的车站的话,势必会造成道路瓶颈,所以双向的车站都是错开的,下车往前走几步才是反向车站。整条马路上,电车和一般汽车的行车路线没有明确的分界,而且铁轨是嵌入式的,就曾见过顽皮的汽车会尽力压着铁轨开那么一段。虽然连接的是旅游区,但电车上真正的旅游者并不多,倒是沿途去寺庙的老人,下课的学生和买菜的大妈上上下下络绎不绝,完全没有旅游专线那种和现实环境相疏离的感觉,坐在车上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可以认为自己就是京都的人。

    一直坚信没有水的城市是没有灵魂的,好在京都傍着鸭川,横贯南北的鸭川简直就是京都的命脉。城里有条河其实没啥稀奇的,之所以说成命脉,是因为在自己接触的几个城市里,一条河对城市的气质起如此至关重要作用的目前为止只有京都。东京虽然也有经过城区的河流,但可能和生活方式有关,很少能见到人们用闲适的方式或心情去和一条河亲密接触,何况大部分流段河面较宽,且有行船,在一旁的人很难不产生一种渺小感和阻隔感,就不怎么能真正去亲近了。

    贺茂川和高野川在京都御所附近汇聚成鸭川后径直南下,河面很宽但大部分地方水极浅,加上河心时不时有绿洲,两侧又覆满芦苇,遇上人工堤坝,几乎穿上胶鞋就能涉水而过,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沼泽,河两岸并没有那种被生生隔开的感觉,估计这是为什么京都人可以对河更亲近更依赖吧。在河心垂钓,在低矮的桥墩边睡觉,在沙质的河滩看书骑车散步遛狗,或者什么都别干,就静静地坐在堤坝上,看着城南方或者北方层层叠叠的山峦逐渐被夕阳染红,再由远及近陆续消失在夜幕里。这些都成了京都人日常中很平常的一部分,而对于生活在东京城里的人来说,都有些奢望,隅田川很长一段的两岸种有樱花,必须承认很美,但开的时候可远观不可亵玩,谢了之后和一溜绿化没有什么区别,想看河面,还得把着栏杆踮脚伸脖子,跟京都那是完全两码事。另外,鸭川招徕了各种水鸟,能看到的品种远远多于东京湾看到的。

    一上来发了一张是大觉寺的。京都的寺庙可能比便利店还多,大家知道比较多的估计是旅游团会组织去的金阁寺和清水寺,虽然都去过,但完全接受不了一个寺庙成为如此熙攘,凡夫俗子摩肩接踵的市侩场所,因此两个名胜都是匆匆带过,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树叶。照片里的大觉寺在嵯峨一带,寺的规模绝对不能小觑,但交通不甚方便,旅游者尤其是国外游客就明显减少。加之参拜需要脱鞋,伋着寺院提供的皮拖鞋,踩着嘎吱作响的地板,整个过程就要比在那个金纸糊的屋子前狂按快门要严肃地多。游客基本上相当自觉不会发出不必要的声响,交谈也相当有限,站在阁楼上看着脚下不远处带湖的庭院,虽然进不去,但能听到水鸟的鸣叫。寺庙是让人回归清净的,被当成旅游景点,本来就有点让人啼笑皆非。当然,从数量上说,京都有得是这种让人清净的大小寺院,吵闹的毕竟是少数。

京都映像

    岚山电铁的车辆,是那种比较古旧的车子,不是仿古,确实是那种满是使用痕迹的车。所有木柄铜把都已经被磨得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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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山。一大家人租一条这样的小舟,在湖里一个来回。所有人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把画着佛符的纸撒到湖面上,一种祭奠仪式。

    黄昏的鸭川,房子是东华菜馆,门口写着纯正北京料理。一看就是颇有年头颇有档次的大饭馆。专给开门的老生也是笔挺的西洋宫廷制服,反正我是没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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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条大街祇園西侧的花见小路,光这个名字就已经够意思了,和服女人在那里回眸一笑的照片,几乎已经是京都对外宣传时展现的标准形象了。那里汇集了些比较上档次的日式料理店。

    京都的格局从北向南由二条起顺次而下,排到京都站,已经是八条,过了京都站再往南,也没有太多花样了。从外观言,这个车站绝对是京都城里最现代的甚至是未来的建筑,而且恢宏到和整个城市气质近乎格格不入。起初的设计由7个本国外国建筑师起草,据说要高到120米,于是各界群起而攻之,破坏古都景观啦,对周围建筑产生压迫啦云云。最后确定的方案,高度被控制在60米,算是留了点面子给批判者,不过似乎不情愿减少总体积,既然高度被腰斩,那就得在占地面积里找回尊严,好比你嫌我高不让我站着,那我就改躺着,你也拿我没办法,于是有了今天这副德性的京都站,高60米,长近500米,纵深80米,分量十足童叟无欺。黑糊糊的一大坨,倒也相安无事在那里杵了12年,还拿了个什么建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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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着京都城的立面,几乎全是玻璃幕墙,透过玻璃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支撑着的分子结构般的钢筋,不过整面幕墙继续延伸成屋顶,在内侧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天井,就像发酵的大馒头一样,里面不可能没有那么一个两个巨大的空洞。不过这个空间并非封闭的,因为中间的屋顶并没有覆盖的东西两侧,两头完全是露天的,一边是百货店一边是宾馆。要是体力好的话,闲来无事可以从中间进去,爬30多米高的台阶到东西两侧的露天屋顶去看整个京都。一边看腻了,就穿过空中走廊到另一边继续看。不过不建议心脏病恐高症者这么做,因为空中走廊说白了就是一条吊在45米高处的玻璃管子,还特别长。

    在京都站里,大部分时候都逃不出视线的估计就是咫尺对面的京都塔了,里里外外的玻璃幕墙把一座塔反射得几乎无处不在,要说这个车站雷人,其实这座塔更雷人。100米不算高,国内很多城市里的水塔看起来也不会比这个低多少。之所以联想到水塔也并非天马行空,据说京都大学设计这个塔的时候,就有意识地想把它搞成灯塔状,以弥补京都不靠海的遗憾,也难怪自己会朝着水的方向去想,只不过想象力的缺乏,除了本身的红白色调外,怎么看也似乎没海上灯塔什么事情,倒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塔身是个光溜溜的白柱子,一到晚上灯光一打更是惨白惨白,京都本身没有东京那样多彩的霓虹,这塔一定意义上倒是真成了黑暗海洋中孤独的灯塔。塔基说白了就是个碗,里面竖着根茭白,非要往高里拔的话,可以认为像清朝太监的帽子,鉴于其灰不拉几的颜色,故不能造次说成是皇帝的帽子。腰线以上有个空中展望台,是个笼子,估计设计师没有看到过黑猫警长里大老鹰做在树上的巢穴,否则这个设计应该不会这么顺利就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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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幸的是塔和站都不高,京都城本身地形又比较复杂,没有能形成从城的任何角度都能看到它们的“地标景观效果”,否则自己对京都的好感肯定会大打折扣。不过无论如何,由于这两个事物的存在,自己对京都的认识也更趋于立体,向来内敛低调谨慎的日本人或者说日本,到底这算是宽容还是无奈?对于古朴单纯的京都,要么不做改变要么来个颠覆性的改变,不过确切地说京都并没有被改变,不过是多了个颇有分量的异端分子,而木已成舟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听之任之。本以为这种听之任之只会在本身已经光怪陆离的东京存在,异端太多早已分不清谁是异端谁是正统,倒是在京都能更直白地体会到这种价值观的落差,虽然这个异端本身在我眼里并不如此美好,但允许其存在,就是一件比较美好的事情了,说到底城市也罢社会也罢,需要这样的宽容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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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联想起当今日本摄影界头牌,号称举世认可的荒木经惟同学。抓来各类女人,扒光了衣服用麻绳五花大绑吊将起来,再拿一玩具小恐龙往人家阴户里插,拍成写真集大卖热卖,抑或把鲜艳的涂料粗暴地播撒在大幅写真上再挂到美术馆去展示,可人家还是不敢不称之为艺术,因为那是荒木同学做的。面对这样的日本摄影界,起先很可能摇头叹息,但仔细想想,可以不接受,但何必去否定呢,艺术本身没有明确的边界,自己不认可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同样可以操起攻击的武器让你永世不得出头。而别人的总是异端的自己的总是正统的,谁过给你这样评判的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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